方洛昀第二天醒来时，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
旁边的床铺整整齐齐，伸手摸了下也没有任何温度，似乎从来没有另一个人睡过。
他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混乱一夜的记忆逐渐回笼。
他宁愿不要想起。
他撑着坐起来，腰酸得厉害，仿佛被什么来回碾压过；这还不算，下床时双腿一颤，差点没当场跪在地上。
他小心调整，仍然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酸，整个人虚得厉害。
纵那啥过度。
这个词飘在他的脑海。
……好像是有点太过火了。
方洛昀歇了一会儿，忍着不适下床找自己的衣服；印象中昨晚它们的处境不是很妙。
最终在衣柜里看见了，挂得整整齐齐，没有一丝褶皱，甚至带着淡淡的清香。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送去熨又拿回来的，倒是挺有心。
四年前跟着贺总住过卢高的总统套，四年后见到这间的配置也不足为奇。
反正他们昨晚几乎把所有角落都试了一遍。
方洛昀找了一圈，确定房间里除了自己没有第二个人，贺重闻已经走了。
照明和通讯都在昨晚恢复，他看了眼手机，居然一觉睡到这个点；这对于一项生物钟精准且自律的方洛昀来说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体力耗空，是叫人倦怠。
离游轮靠岸还剩两小时，不知道贺重闻还会不会再回房间。
平心而论，方洛昀也不是很想现在见到那个人。
419的对象该怎么在次日早晨（也可能是中午）得体面对，他还没学习过。
他以前不做这种事，嫌不干净，嫌不确定。
……至于自己究竟是哪根筋搭错了，胆大包天去引诱贺重闻，还把自己赔上了，方洛昀拒绝去思考。
他去另一间浴室洗漱，换好衣服，打理完毕。
从昨晚那个在贺重闻掌心中啜泣、低叫的狂欢者，又变成了优雅而无懈可击的方机长。
他站在阳台上深吸一口气，腥咸的海风灌进鼻腔，不好闻，但的确清醒了许多。
胃抽痛了一下，提醒他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好好吃东西，不该喝的酒却喝了不少。
好在游轮的自助早餐开得很晚，现在去应该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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