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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地面很软，哈利最后只是在医疗翼躺了一周。
特里亚纳去看过他几次，好几次撞见了罗恩和赫敏，索性也不避开格兰芬多们常来探视的时间。
直到圣诞节。
斯莱特林的学生走得比别的学院多得多，就算不愿意错过圣诞节期间的霍格莫德日，也不得不遵从圣诞节和家人度过的传统。
特里亚纳送走了阿斯托利亚他们，不过今年没有人会在邀请她共度圣诞节了。装饰用的小仙女扑扇着翅膀飞来飞去，特里亚纳伸手碰了碰，小仙女变回了闪着光的小彩灯，好一会才重新变成小仙女飞来飞去。特里亚纳似乎在这个过程中找到了乐趣，又觉得自己的行为无聊透了。
马尔福庄园的圣诞宴会从来就不会输给霍格沃茨。只不过他们的品味更倾向于精致的餐品和华丽的摆件装饰，而没有霍格沃茨各种各样有趣的魔法装饰。
马尔福庄园一向对那些模仿魔法生物的装饰嗤之以鼻，家养小精灵也从来不被允许在这种场面上露面。
布雷斯和德拉科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偶尔朝看过来的人微笑着举杯示意，和走过来的人礼貌地往来几句。他们对这个过程都谈不上喜欢，但为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他们适应这个就像适应魔力涌入魔杖一样自然。
布雷斯知道扎比尼夫人比他更精通那些花样翻新的赞誉，很少有人会在扎比尼夫人哪里听到两种完全相同的赞美。上百种甚至更多的令人愉悦的言辞就在她的头脑里，她的眼睛里从来看不出一点敷衍的神色。
狡诈的人总是懂得在需要的时候伪装真诚，而诡谲的人懂得在适宜的时候伪装真诚。
扎比尼夫人就是这样一个诡谲的人。也许你清楚她的好意并非白来，却摸不清她究竟意欲何为。
但现在布雷斯没有心思去学习这些。
他母亲给他准备的礼服，配着一对袖扣。
绿宝石袖扣，银色镂空底座。与那套礼服相比，显得略微寒酸。
但这是个很微妙的试探。
也是个很成功的试探。
有些东西很难掩饰，比如，骤然加快的心跳。
他从扎比尼夫人手中接过它们的时候，她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布雷斯。”
她开口，“你才八岁的时候就知道怎么讨女孩欢心。耳濡目染，我也知道会这样。”
布雷斯点头。
“但现在看来，你终究是你父亲的儿子。”
她看起来有点遗憾。
布雷斯知道母亲指的是什么。
“特里亚纳这个孩子，我一手教养长大。说她精明，却不过是纸上谈兵，还需要不断地磨砺。”
扎比尼夫人淡淡地说，“布雷斯，但你的阅历还不足以让你看穿她。”
“我确实对她有好感——”
“布雷斯！”
扎比尼夫人假装恼火地瞪了他一眼，“我是你的母亲。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想的是什么。”
布雷斯楞楞地看着她。
“我说了，你没法一眼看穿她。”
扎比尼夫人轻快地笑道，“但我能啊。”
“你……看到了什么？”
布雷斯听到自己说。
“我看到她的眼神。”
她弹了弹指甲，“很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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