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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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明大人，这个妖怪该怎么处置？”

姑获鸟看了看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却还是竭力挣扎瞪视他们的妖怪朝晴明询问道。

“是啊，首先得问问他直子姬君究竟在哪里。”

晴明折扇拍手道。

“死心吧阴阳师！我是不会说的！”

被束缚在地的妖怪挣扎着抬起头怒吼。

“既然不肯说那就揍到你说为止好了”酒吞的手放在鬼葫芦上，威胁意味十分浓重。

“看来不必了，我们要找的人已经出来了。”

晴明伸手阻挡下酒吞，他的视线凝聚在不远处的两棵松柏之间的阴影里。“直子姬君，你还不出来吗？”

树影摇动着，天边被云霾遮挡住的月亮也逐渐显出了全貌，清辉遍洒，照射在了步出树影的女子身上。

女子正直妙龄年华，如乌碳般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她正是晴明等人要寻找的池田中纳言之女——直子。

直子以优雅却迅速的步伐走了出来，挡在了这名妖怪身前。

“晴明大人，酒吞童子大人，请放过阿宏。”

直子眼泪婆娑，跪在晴明和酒吞明面前。“酒吞童子大人，阿宏是您麾下的一名小妖怪，他一直都很尊敬崇拜您！晴明大人，我是自愿和他离开的，阿宏心地善良，是一个好妖怪，他从未伤过一条生命！我爱他，他也爱我。与其在那个空旷寂寞的宅子里为待估商品被父亲卖给不知道的高官为妻子，维持冷冰冰的夫妻关系，还要忍下丈夫其他情人的存在，我宁愿自己吃苦和一个只爱自己的妖怪在一起！求求你们成全我们！”

“直子……”

“阿宏，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我们还要一直在一起！”

“直子姬君，你离开有想过你的父母亲会如何难过吗？他以为你被酒吞童子掳走了，焦急得茶不思饭不想，你的母亲也是伤心得每日以泪洗面，几乎形销骨立。”

晴明道。

“父亲和母亲会很难受，我知道，我也很愧疚。但是他们以为的幸福不是我的幸福。”

直子侧头拭去泪水，还带着水汽的眼眸恳求地看着晴明。

“女子在这个平安京都犹如浮萍，身不由己，所有的一切都要跟随父母亲的意愿，那和傀儡娃娃有什么区别？我一生最大的勇气就是反抗了这个命运，如若您要杀掉他带我走的话，我想您带走的只会是我的尸体。”

直子的星眸眼含泪水，却无比坚定，她一只手张开挡在受伤的妖怪面前，另一只手握着一把匕首滴在了自己纤细的脖颈上。显然是已经下定决心，倘若晴明真的打算强硬带走她的话，她立刻自尽。

“……”晴明沉默了一会，看向了酒吞。

“你看本大爷做什么，本大爷只是来和你找人的，既然人已经找到了，那就不关本大爷的事了。”

酒吞背好鬼葫芦，没好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