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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的前一夜,为期一周的暑期集训终于结束了。
最后一晚,为了庆祝帝光吹奏部涅槃一般的重生,大家决定一起聚个餐。绫濑暮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坐在窗前发呆,终于结束了啊。目光投向每一桌坐上一会儿的绫濑初,看哥哥的样子,这次的集训似乎成果还是很不错的呢。
连每天都要练习舞蹈的的绫濑暮想起那样的暑期集训都会觉得痛苦。暑期集训的那一周,队员们每天必须早起跑步,深蹲增强身体的基础素质,扩增肺活量,早餐过后是一上午的基本功的练习,所有队员一字排开面对大海站着,长音,节奏,断奏,最初的三天绫濑暮只觉得基本功练习结束后嘴唇是不受自己控制的,有种随时会乱喷口水的感觉。午饭过后有两小时的午休时间,午休过后是每个组分开练习,加强乐器的演奏技巧还有练习曲目,傍晚又是体能训练,晚上则是全队的合奏练习。原本以为会优雅惬意的集训,实际上每天都来不及去多想别的,脑袋沾上枕头就能睡着。没有硬性要求,但是大家都坚持了下来,为了接下来的全国管乐大赛,为了演奏出能让日峰中学正视的合奏曲。如今想来,已经记不得过程到底是怎么痛苦,只记得每天身上的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再湿。
“为了集训。”
香桩彩子端起手里的果汁,站起身,“萨克斯组的各位,你们做得很好,我为你们骄傲。”
“真是,”看着周围渐渐热起来的气氛,黄濑凉太垂眸轻笑,站起身。
“全国大赛一起冲出东京,走向日本吧!”
绫濑暮捧着手里的西瓜汁和萨克斯组的伙伴们碰杯,满脸笑意的瞧着对面的香桩彩子。
暑期集训的这一周她和香桩彩子同住一间房间,相处下来两人的关系已经很融洽了。并且,香桩彩子似乎很希望绫濑暮和黄濑凉太最后会在一起。
绫濑暮想起集训的某一天,萨克斯组围坐在排练厅的角落里练习合奏曲目,各个组一般都会有约定俗成的固定练习地方。那天川岛月子带着长笛组朝萨克斯组的位置来,香桩彩子眉头一挑,轻声在小泽野耳边悄悄让他赶紧吹,使劲儿吹,怎么大声怎么难听怎么吹。小泽野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照做了,结果就是长笛组回到了自己原来的地方练习。
晚上睡觉前,香桩彩子对绫濑暮说起了这件事,她说:“我知道,川岛月子是刻意想要和黄濑一起练习的,我早就看出她对黄濑有意思,绫濑你别担心,我绝对支持黄濑和你在一起。”
原本脑子已经昏昏沉沉的绫濑暮一下子清醒过来,心虚地问:“前辈你什么意思啊?”
攥紧的掌心里出了一层虚汗,川岛月子表现得明显是明显,她也能看出来,可是自己似乎还是很矜持含蓄的啊,香桩彩子这是看出来了的节奏?
“在我心里你和黄濑才是一对儿啊!”
香桩彩子把扎马尾的皮筋解开,甩了甩头发,“肥水不流外人田,相比川岛,我还是更喜欢你。”
窝在床铺里的绫濑暮这才松儿一口气,舒展了一下身体,翻了个身背朝着香桩,想了想,软软地说:“我当然知道前辈你会比较喜欢我,毕竟一个组嘛!可是不是你比较喜欢我,黄濑就也会比较喜欢我啊,感情这种事情大概是别人没办法左右的啦!”
走廊里的灯还亮着,透过木门洒下一格格的薄影,房间里一时间静静的只剩女孩儿们的呼吸声。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黄濑其实对你还是挺特别的!”
香桩彩子平躺着,望着天花板发呆,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只是开玩笑似的聊天,最后成了这么正经的对话,现在这个情况,像是自己在安慰绫濑?空调被下的香桩彩子猛地打了个寒战,绫濑暮这样无奈的回答,是因为她喜欢黄濑?脑子里回忆着在萨克斯组看见的他们,渐渐笃定自己的想法,“绫濑,不管你是怎样的想法,前辈都会支持你。”
绫濑暮把被子往身上扯了扯,有点后悔刚才那样子回答香桩的话题了,夜晚真是个容易多愁善感的时间段,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才低低地回了一句恩。
自那以后,自己的秘密算是被绫濑初和宫园薰以外的第三人知道了。
因为未成年所以不被允许喝酒,但是渐渐热起来的气氛,还有窝在角落里开始啜泣的女孩儿们让人有些感慨,集训是真的很难熬吧,尤其对于体能较为薄弱的女孩子们。
撩起袖子,看着自己界线分明的手臂,绫濑暮轻叹了口气,每天忙着训练,睡觉的时间尤为珍贵所以大家都是抓紧时间休息补充体力的,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注意防晒护肤什么的,晒黑就成了必然事件。
“小绫濑,平常都不注意防晒吧!”
黄濑凉太转脸看着绫濑暮的手臂,伸手戳了戳。
“哪儿有时间注意这么多,每天都像是要死了一样。”
绫濑暮放下自己的袖子,抓住黄濑凉太的手臂,掀起他的袖口推到肩膀处,果不其然也是一样的界线分明,而且很分明,“黄濑你自己也是啊!”
“男孩子没关系啦,你们女孩子不是很注意皮肤么。”
黄濑凉太微笑着看着自己的手臂,训练的时候他从不松懈偷懒,这次暑期集训之后他的水平技术也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黄濑,其实皮肤你很白诶。”
绫濑暮看着黄濑凉太肩膀的肤色,不由得感叹。
“才发现么?”
黄濑凉太挑眉,“春天的时候没注意我的脸么。”
“这么一说好像是呢!”
绫濑暮食指戳着自己的下巴,抬眼回忆着,“那时候没有特别去注意。”
“恩,外貌太出色确实容易让人忽略其他的优点。”
黄濑凉太抓了个寿司塞进嘴里,“小绫濑你吃很少啊,你不会饿么?”
绫濑暮看着桌上的食物,忍得很辛苦,简直令人抓狂,但母亲有规定她晚上不能吃这些东西,于是摇了摇头,轻声说:“不会饿,我喝点果蔬汁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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