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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骨，无意中捐出，可使你的儿子再生；仆人的肉，自愿捐出，可使你的主人重生；仇敌的血，被迫献出，可使你的敌人复活……”
支零破碎的灰色画面一闪而过，唯一清晰的便是这样的一句咒语。
他恍惚记得当初自己从恶臭泥泞的魔药中钻出来时，那种皮肤好似被火焰舔舐而过的灼烧感，让他竟有一种浴火重生的错觉。
但错觉终归只是错觉，根本当不得真。
脸色苍白的人鱼靠在宽敞的水池边，黑色的鱼尾在水下轻轻地摆动着，荡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丽丽。”
呼唤完这个名字后，他抬手掩住嘴巴，低声咳嗽起来。
空气中突然发出了“啪”地一声，一名家养小精灵凭空出现。
“丽丽为您服务，先生。”
“咳咳咳、咳咳……贵客上门、咳咳，先把他带到房间里休息。咳、还有几只小虫子溜进来了……咳咳咳！把他们丢进阴尸池里去。”
“遵命，先生！”
家养小精灵奉命离去后，人鱼终于控制不住，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
他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双眼模糊，阵阵犯晕，原本惨白的脸因为呼吸不畅而憋得通红。
过了好一会儿，鲜红的血液从他捂住嘴的手指缝隙中淌了出来，一滴一滴地落入水中，染红了他身周的水。
咳嗽声戛然而止。
他摇了摇头，双手一撑池壁，从水池中跃了出来。长长的黑色鱼尾变成了双腿，他迈开步子走到淋浴下方，拧开水龙头，温热的水流从头顶冲刷下来，将他身上的血冲得一干二净。
他的手指在旁边的镜子上点了点，镜面像水一样荡出一圈波浪。
波浪平静下来后，一副画面出现在了镜子中。
那是黑发黑袍的年轻人，或者说是奥赖恩，他正走在风雪漫天的枯木林中。
“亲爱的，我胸口痛。”
画面中的奥赖恩轻笑一声，“魔药我放在你床头柜上了，你又没喝？”
“喝不喝都一样。”
他嘟囔着关掉水龙头，从旁边的衣架上取下浴袍穿上。
“我很快回来。”
奥赖恩安抚他，“你不是让我帮你揍那个琼斯一顿吗？”
“对哦。”
奥赖恩这么一提，他才想起来有这么回事。随即他眨眨眼，欢快道：“那你赶紧处理完回来，我先去看先生了。”
说完，也不等奥赖恩回答，一溜烟儿地就跑了。
画面中的奥赖恩略不可见地叹了口气，接着镜面扭曲了下，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奥赖恩一扭头，视线越过层层树干，远远地便瞧见了相互掩护着往某个方向撤退的两名国家先生。
找到了。
……
“找到了？你是说——先生他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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