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肥回到怡红院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还在打扫大堂的小厮看到她的时候吓了一跳，差点一扫帚揍了过去，“你……你……你谁啊——”
那人幽幽的抬起了脑袋，露出一双堪比熊猫的黑眼圈。
“嬷……嬷嬷？”
张小肥缓缓的运着自己僵了一个晚上的脖子，点了点头。
“你……怎么成这样了？”
像被人打过一样。
说被人打其实都轻了，张小肥现在的样子简直就跟个饿了三天的女鬼似的，蓬头垢面，衣衫不整，两只眼窝子乌青乌青的，要不是他胆子大，估计早就被吓跑了。
“哎……别提了。”
张小肥不愿回想昨晚经历的一切，她瑟瑟发抖的蜷缩在黑黢黢的床板底下，然而那男人像只猪似的喘息声就回荡在耳边，她觉得自己估计都要留下一辈子的心理阴影了。
她摇了摇头，一副痛心疾首的的模样，“小四我问你，离我们青楼最近的庙在哪里啊？”
“庙？那应该是城东的观音寺吧，离我们这只有三十里。”
“这样么……”张小肥自顾自的转过身，朝着后院走去，一边走一边口里念念有词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看来哪天得亲自去一趟了，或者应该请个法师嘛……驱驱这里的霉运。
张小肥回到自己的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扒掉了身上那件已经脏的不成样子了的男装，然后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又换上了干净的衣裙，总算觉得好受了些。
虽然昨晚几乎一夜没睡，但是大早上的睡觉又不符合她老年人的生活风，于是她决定去到处转转。
经过后院的时候，她听见假山后传来女人说话的声音。
张小肥凑上前去一看，竟是轻舞和院里的姑娘们。
“对，将手再抬高一点。”
轻舞扶住一个女孩的手，将它摆到合适的位置。
张小肥见她们练的认真，没有打扰，默默的站在了一旁。
轻舞刚刚纠正完一个人的动，转过身，就看到了假山旁的她。
她一愣，赶紧抛下了身边的人走上前去，“嬷嬷，你来了。”
张小肥笑盈盈的看着她，“你们在玩些什么呢？”
问起这个，轻舞突然脸上一红，低下头，神色有些扭捏，“轻舞只是看嬷嬷最近苦恼于怡红院的生计，于是想了个法子，带着姐妹们编了曲新舞，看看能不能替嬷嬷分担一二。”
听了她的话，对面的人许久都没有出声，轻舞心中忐忑，忍不住抬起了头，“嬷……”
瞬间就被噎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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