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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北京巨蛋内某150层的高级住房，林司茕趴在阳台栏杆上望进夜色。
这是她的多处房产之一，地处西山附近，环境幽僻，最近的空中交通航线也在五百米之外，每当心情烦扰时她便喜欢来此。150层，大约四百五十米的高度，这是巨蛋之中最佳的住宅高度，当然也是最昂贵的。这里能看到整个西山景区，也能看到中央决策委员会大楼和北京政巨蛋政府大楼，视野不大不小刚刚好。
整套房子黑漆漆的没有点亮一盏灯，与秘书型仿生人小张的系统相连的居家助手系统，也在她的命令下停止运转，这样在她想抽烟的时候就不会有碍事的健康提示，想吃垃圾食品的时候也不会有卡路里指标警告。她身边暂时杜绝了一切现代社会的高科技产物，除了刚刚走过来站在她身边的小张。
“委员，蒋悠悠来电。”
林司茕：“接，挡。”
蒋悠悠紧张又无辜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委员？实在对不起！今天那条新闻，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但我猜测应该是我的公司故意做的。蹭了委员的热度，又影响了您的名声，我、我……”
小张：“蒋小姐您好，委员工繁忙，我是助理小张。您的私人事务将以录音的方式稍后呈给委员，现在请讲。”
蒋悠悠：“……我刚才说的你没录？”
小张：“提示录音之前，我不会事先录音。再次提示，现在已经开始录音，为了保证事务传达的准确性，请蒋小姐重复话语，并尽量保证感情统一。”
若是演戏，同样的台词同样的感情，重复多少次都没问题，可现实里还让她演员上身，只怕太讽刺。蒋悠悠哽咽了半晌：“……委员，对不起。”
终端连接结束。林司茕问：“你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录的音？”
小张：“从接通开始。”
林司茕皱眉：“你骗她。”
“是的。我的人际关系系统为我推荐了这种方式，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礼貌地使她沮丧。”
“为什么想让她沮丧？”
“您讨厌她。”
林司茕心下松了口气，“讨厌的人沮丧，我就会开心了？况且我只是不喜欢她，不喜欢并不等于讨厌。仿生人不懂，人类的世界不是非0即1。”
小张俊朗的帅脸出不同意的表情，“我已更新系统，对人类社会的分析尺度，每一指标从0到1分为75个等级，并非非0即1。”
林司茕突然笑出声来，每一次成功的图灵测试总能使她开心。小张却陷入对主人状态分析的死区。它无法分析出，为何不喜欢的人沮丧时主人并不笑，而此时一切要素皆稳定，她却笑起来。小张只能把这次的完整场景记录下来，丰富数据库。
林司茕点燃了一根老式中华香烟，吐过几口烟圈后说：“我不是不喜欢蒋悠悠，我不喜欢所有戏子。”
“系统分析，您需要聊天服务。是否确认？”
林司茕：“……确认。”
小张模板化的脸瞬间展现出了一个更加柔和的表情，“既然您不喜欢，为什么最近关心起娱乐圈？还耗费一整天，陪蒋悠悠去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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